“喝!当然得喝!”武天骄笑道:“仙娥姑姑敬的酒,就算是毒酒,小婿也是照喝不误,如饮甘露!”
说着,他自戡自饮,再喝一杯。但曹仙娥并不罢休,不依不饶:“一杯怎么行,我敬你酒,你至少得喝三杯!”
这还得寸进尺了呢!
武天骄哪会怕了,心说:“别说是三杯,就是三十杯,我又有何惧!今是舍命陪君子,你们就是把我灌醉了,我住在你们府上,又能如何?难道还有人害我不成?”
当即,他又干了两杯,引得曹文荣鼓掌叫好,竖起大拇指:“贤婿好酒量!好气魄!真乃少年英雄,人中之龙!既然大家都敬你酒,我这个岳父也不能撂下,当仁不让。来!来!来!贤婿,岳父敬你一杯!不,该敬三杯才是!”
有完没完,这还车轮战了呢!
曹剑琴看不下去了,忍不住道:“爹!您们怎能这样呢!天骄一个人,怎么架得住你们这么多人!这不是欺负人吗!”
“看看!看看!”
曹文荣指着女儿大笑道:“这女儿要是嫁了人,变化就是快,这胳膊肘儿往外拐,向着夫君不向爹娘了!哈哈!乖女儿放心,这是在家里,又不是在外面,天骄要是喝醉了,不会有哪个野女人抢他上床的!贤婿,来,我们干杯!”
此刻,武天骄还能说什么,只有来者不拒,硬着头皮干杯。这场酒席才开,在座的除了曹剑琴,每人都向武天骄敬了酒。
这一通喝下来,武天骄酒量再好,也不免脸面泛红,微微有了几分醉意。
一轮的敬酒之后,大家才重新落座,谈天说地的吃喝开来。
待到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曹文荣向旁边的妻子使一个眼色,妙玉夫人立刻会意,问旁边轮椅上的曹文华:“二叔,你除了一双手能动之外,其它都不能动了吗?”
“是啊!都不能动了!”曹文华苦笑道:“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,什么都不能自理,处处要人侍候,活着难受,真想一死百了!”
“二叔千万不要有这等自暴自弃的想法!”妙玉夫人劝解道:“事情总归有办法的!”
“还能有什么办法!”曹文华叹气道:“家里为我遍寻名医,就连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。我……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!”
“希望是有的!”
妙玉夫人认真地道:“眼前就是希望。天骄贤婿,我听琴儿说,你跟你大师娘蔷薇夫人学了不少医术,很懂得救死扶伤,治病救人,对不对?”
这话儿绕了一个弯,不知不觉就绕到了武天骄身上。这时候,武天骄已喝了不少酒,面目赤红,头脑昏胀,有了六七分的酒意。
虽然有些酒醉,但武天骄心里明白的很:“你们搞出这么多花样,不就是想我救曹文华吗!何不明说呢!”
他瞅了瞅曹文华,笑说:“当年在天京斗兽场的情景,二叔为赤龙兽所伤,我是看得清清楚楚。当时,仙娥姑姑冲入场内,失声痛哭,非要杀了我的赤龙兽报仇,是不是?”
旧事重提,曹仙娥甚是懊恼,瞪眼道:“既然知道是你的赤龙兽打伤了我二哥,那还废什么话。我护送二哥来到北天城,就是为了找你。武天骄,你给我听好了,你能治好我二哥也就罢了,治不好……哼!我还得杀你的赤龙兽,为我二哥报仇。”
“三四年不见,仙娥姑姑还是那么凶悍啊!”
武天骄呵呵笑说:“其实我这人呢,是很好说话的。既然当我是一家人,就不必藏着掖着,搞这么多花样。大家开门见山敞开了说。呵呵!我要是没猜错的话,二叔来北天城是剑琴的主意吧!岳父大人,您说是不是?”
这话无疑是挑明了,不仅曹剑琴变了脸色,曹文荣更是悚然,尴尬地道:“是!是!那个……贤婿真是慧眼如炬,洞悉一切,什么事都瞒不过你。这是剑琴的主意,也是我的主意。我们没有提前通知贤婿,还请莫怪!”
武天骄摆手道:“都说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没有怪罪的意思。况且,二叔也是我的二叔,我怎能置之不管呢!”
闻言,在座的人无不喜出望外。妙玉夫人道:“贤婿肯为二叔医治了?”
武天骄嗯道:“二叔脊骨断裂,接上就是了。身不能动,应该是背部的经脉受损,修复即可。这点区区小伤,算不了什么!”
真是吹牛说大话。在座的曹家人莫不听得脑袋晕乎,两眼瞪圆。
曹文华更是差点从轮椅上摔下,简直不敢相信,心说:“我这还是小伤!知道我看过多少名医,多少国手吗!那么多的名医国手都医不了我,怎到了你嘴里,我这是区区小伤!有你这么吹牛的吗?”
但不管吹牛也好,说大话也罢,这是曹文华仅存的最后希望,行与不行,都得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曹仁杰赶忙离座,三两步就到了武天骄身旁,扑咚跪下,以额叩地,砰砰砰连磕三记响头,激动万分地道:“只要姐夫能治好家父,不管是多大的代价,我们都愿意付出。只要姐夫不弃,曹仁杰愿追随姐夫,出生入死,效犬马之劳!”
这是干什么!
武天骄赶紧拉起曹仁杰,拍拍他肩膀道:“我只是做我该做的,不必如此。”
说着,他端着杯子走到曹文华轮椅旁,笑道:“二叔,天骄敬您一杯酒,您可得喝喔!”
曹文华尚未开口,旁边的东虢夫人抢着道:“他身子不好,不善饮酒。这酒还是奴家代劳吧!”
她伸手要拿武天骄手中的杯子,武天骄却是不让,笑道:“二婶要喝,天骄自然会敬您。但这酒是敬二叔的,得二叔喝!”
东虢夫人急道:“可他身子……”
“我喝吧!”曹文华打断道:“姑爷敬的酒,我怎能不喝呢!喝上一杯应该没事的!”
他从武天骄手中拿过杯子,放到嘴边,缓慢而吃力地仰首喝下了酒。然后,他翻倒酒杯,笑说:“喝了!”
武天骄却不作声,神情肃然,站立着不动,一双星目凝注着曹文华,目光咄人。
蓦见他眼中的凌厉精光,曹文华顿觉如寒电袭身,不由得打了个颤抖!
曹文荣、东虢夫人等人也惊觉气氛不对,浑身一震,诧异的面面相觑!
“贤婿……”曹文荣刚要询问,陡闻武天骄口中发出一声低喝!
虽是一声低喝,却如平空打了个闷雷,震得在场的人脑袋昏眩,耳鼓嗡嗡作响!
刹那间,武天骄突地伸手,抓起轮椅上的曹文华,扔向了空中……
看到这一幕,曹家人无不大惊,东虢夫人骇极尖叫:“你要干什么?”
以曹文华残弱不堪的身子,活着已是不易,那经得起武天骄这般抛起,怕不立刻一命呜呼!
急切间,东虢夫人不加思索地挥出双掌,推向近在咫尺的武天骄,出手之快,迅捷如电!
真是看不出,这么娇艳美貌的东虢夫人,竟是武者。她这一出手,掌势挂风,挟着两股凶狠厉劲,迅猛之极!
然而,东虢夫人这般的凶猛攻击,武天骄并不理会,任其双掌打到……
那么凶猛的双掌,重重拍在武天骄胸膛上,却是石沉大海,寂然无声。
东虢夫人只觉双掌仿佛击在棉絮之上,软绵绵的不受力,掌劲消散的无影无踪,顿时一怔。
武天骄身形不动,浑然未觉。他右掌忽翻,向上托起,击打在空中落下的曹文华腰椎上,咔嚓——
整个厅中的人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。只见曹文华迸发出凄厉惨叫,已然痛彻心脾!
谁也没有想到,武天骄会对曹文华骤下毒手。曹文荣大惊失色,疾呼:“二弟……”
他双手一扬,就要协助东虢夫人,一道攻击武天骄,救下曹文华。但妙玉夫人反应迅速,一把将他拉开了,叫道:“不可!”
曹文华甚怒,喝道:“为何不可?”
这时,曹仁杰也反应过来了,赶忙挡在曹文荣身前,急切道:“是不可!我相信姐夫不会无故伤害我爹的!伯父请息怒,不要冲动。娘亲,您快退下,莫打扰姐夫施术。”
听到“施术”二字,众人如梦方醒,恍然大悟。原来武天骄是在医治曹文华。只是,这等医治的施术之法,前所未见,闻所未闻。
东虢夫人也明白了,但想退也退不了。
她双掌印在武天骄胸膛上,感到两股莫大的吸力,双掌像是沾上了强力黏胶,牢牢黏在武天骄胸口上,任凭如何使力,即使极尽吃奶之力,非但无法撤回双掌,反弄得脸面生红,乏力之极。
武天骄未有理会东虢夫人,而是双掌虚托着曹文华身体,如陀螺般旋转,抛起,落下,再抛起,再落下……
反复十数下后,武天骄倏地两手一分,两股无形之力牵引着曹文华身体平直,翻了个转,面部向下,随着武天骄双手前推,缓缓落在两丈外,厅侧的长条矮几上。
“好了!”武天骄吐出一口气,双手一推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正巧推在东虢夫人胸前,那丰满怒凸的双峰之上。